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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尊鱼卑:唐朝人为何信奉“烧鱼尾”?

作者:发布时间:2019-08-27 14:10:03

生动活跃的鱼,作为食物,受到唐人的喜爱。唐代鱼形器物也不足为奇,这些雄厚的鱼形器物以其特有的文化符号显现了唐代社会政治、生活文化。与此同时,鱼也在唐人的文化生活中,绽放出它的多重色彩,鱼成为唐人笔下常见的对象。唐代鱼文化深入到宗教崇奉中,道教崇鲤被认为是李唐崇鲤的原因之一。

鱼与道教文化有着亲切关系,道教太极图的构造如同两条互相追逐、首尾相连的鱼,道家也常以此图表达道学思惟。鲤鱼在道教中有着特别的地位,经常被记载于道家故事中,成为道教仙人的坐骑。

唐代道教徒深信龙为鲤鱼变化而来,并将其纳入道家经典之中,鲤鱼成为道教徒们敬仰的圣物,神圣弗成入侵,号为“赤鯶公”,弗成随意捕杀、吃食,一旦违反划定,必将遭祸。《酉阳杂俎》云:“道书以鲤鱼多为龙,故不欲食,非缘反药。”

道家崇敬鲤鱼,尊奉为圣物,其来由是相信“鲤鱼多为龙。”由此可见,即使在这一时期;鲤鱼地位被提拔,但在道家系统中,龙的地位依然高于鲤鱼。所谓鲤鱼化龙,只是鲤鱼在浩瀚鱼种中,被选为化龙的代表鱼种,由此地位得以提高。

在道教之外,鲤鱼化龙也与唐人生活关系亲切,最为凸起的就是以鱼跃龙门透露科举及第。鱼跃龙门,语出辛氏《三秦记》,《宁靖广记》引《三秦记》曰:“龙门之下,每岁季春有黄鲤鱼,自海及诸川争来赴之。一岁中,登龙门者,不外七十二。初登龙门,即有云雨随之,天火自后烧其尾,乃化为龙矣。”

唐人以“鱼跃龙门”透露录取入仕的记载,数量可观。姚康诗云:“龙门应可度,鲛室岂常居,”表达了本身争取功名的果断决心。元棋诗云:“鱼贯终何益,龙门在吃力登。有成看成雨,无用耻为鹏。”表明本身誓要科考及第、不做寻常人的弘远理想。

方干诗云:“鳣鲔那知恢弘恩……孤鹤必应思凤诏,凡鱼岂合在龙门,”诗人以“凡鱼”自喻,是对本身身份的自谦之词。姚鹄诗云:“似龙鳞己足,唯是欠登门。日里腮犹湿,泥中目未昏。乞锄防蚁穴,望水泻金盆。异日能为雨,公田报此恩。”

本诗看似是写鲤鱼,实则写人,诗中鲤鱼便是诗人本身,诗人以鲤鱼的怀才不遇比方本身的不得志。“异日能为雨,公田报此恩”,是诗人的美妙愿景。诗人进展有朝一日,能够碰到赏识本身的伯乐,一展理想,待异日出名之后,本身定会同那己经变化为龙的鲤鱼一般,答谢当日提升之恩。

由鱼跃龙门又演化出“纵壑鱼”一词,也可用来示意科考顺利、仕途通晓。钱起诗云:“巨鱼纵大壑,遂性似乘时……喻士逢明主,才献得所施。”以巨鱼纵壑的景遇,表达了本身进展获得明主赏识,得以施展才调的愿望。

此外,鱼化为龙需“天火自后烧其尾,乃化为龙也”,化为真龙,必需经由烧尾环节。因而,“烧尾”也成为唐人科举及第的代称,有名的“烧尾宴”亦与此相关。周鹭《唐五代科举习俗研究》指出,唐人以鱼跃龙门、烧尾来透露科举及第,是因为进士及第与鱼跃龙门同样艰辛,在及第后则身份倍长,前途光亮,与鱼跃龙门化龙之后,拥有美妙新六合相似。

程蔷、董乃斌《唐帝国的精神文明:民风与文学》认为,唐代烧尾的目的在于借烧尾来表明士人身份的改变。高启安《释烧尾——一个唐代名宴称呼的人类学解读》,则从人类学角度对烧尾宴进行了深度解读。“刘绍义《唐代的“升学宴”》,言明所谓烧尾,是因为鱼跃龙门,只有以天火烧其尾,才能成为真正的龙,考据得出烧尾宴的竣事是在苏环时期。

总的来说,鲤鱼化龙的典故被唐人普遍应用于科举中,衍生出以鱼跃龙门、纵壑鱼、烧尾等分歧名词来表达科举及第。而以鲤鱼化龙透露科举,则有举子科考与鱼跃龙门沟通,身份地位有所提拔之因。不难看出,个中所蕴含着的龙尊鱼卑思惟观点。

暗含鱼化龙现象的例子,在笔记小说中也有记载。《前定录》记载了一则唐人陆宾虞的故事,大意为:陆宾虞为考进士来到国都,与一位名为惟瑛、精晓相面算卦的僧人交往甚好,惟瑛曾说“至七月六日,若食水族,则殊等与及第必矣”,究竟在这一天,陆宾虞吃到了鲤鱼羹,不久之后科考发榜,得以高中,排在第十六名。

陆宾虞因为吃到鲤鱼羹而高中,表清楚唐人以“鱼登龙门”象征科举中第的遍及性,暗含龙尊鱼卑的思惟意识。《纪闻》记载了唐长安太守卢翰在终南山时,曾见到一块圆石中有一条白鱼,白鱼后来“渐盈尺,俄长丈余,鼓鳍掉尾。云雷暴兴,风雨大至。”“鱼跃龙门”后会被烧尾,烧尾、掉尾意思沟通,可见白鱼变化为龙。鱼化龙,具有去卑取尊、腾达飞黄的寄义,示意出生人对升迁腾达的强烈盼望。

综上所述,鱼化龙现象在唐代并不独存于道教,亦存在于唐人社会生活与笔记小说的记载中,它们所蕴含的脑筋意识是一致的,即“龙尊鱼卑。”这一文化现象作何注释,是值得商量的。鱼自远古时期,作为食物,知足了人的生存需要,从而上升到神格,组成了远古时期的鱼文化崇敬。

龙的显现时间较鱼晚,据考古挖掘,龙的文化形象发源于旧石器时代晚期,就年月上讲,显然鱼文化的汗青更为长远和深挚。龙文化在最初,与鱼文化功能相雷同,首要示意为图腾崇敬、神灵崇敬,两者地位不相手足。

秦汉时期,龙的地位起头凸显。秦始皇于六国统一后,称为龙。刘邦则将其出身与龙挂钩,显露本身显赫的身世。鱼、龙均衡地位起头被打破,龙逐渐成为帝王的标记,神性与权力的象征,皇帝被称为“真命皇帝。”这种趋势一向持续,至唐代完全没有逆转的陈迹。

唐代帝王继续了龙为皇权的思惟寄意,唐高宗、中宗曾将年号改为龙朔、神龙及景龙,这些年号皆与龙有关,显露了唐代帝王的定数观与龙文化的关系。这一时期,龙的水神崇敬也起头鼓起,龙成为祭奠求雨的海神地位根基被划定下来。此前,龙、鱼皆被看作是雨神,具有成云致雨的能力。唐代,龙则完全庖代了鱼雨神的地位,鱼文化的崇奉地位受到威胁。

“龙尊鱼卑”这一现象,显露了鱼文化的开放与包涵,但从价格上来说,是其地位下降的示意。龙盛鱼衰的过程,施展着文化崇奉主体中心的转移,这一转移造成的究竟就是,鱼文化逐渐离开神秘化崇奉的领域,走向世俗。

自唐今后,鱼文化加快走向世俗化,门闩不再制为鱼钥,宋元今后墓葬中弃用人首鱼身俑。鱼跃龙门不再作为科举及第的标记,转而成为民间剪纸、贴花及织染上的祥瑞图案。鱼书、鱼素则被普遍应用于社交。鱼的药用价格被越来越多的存眷,应用到实际医学治疗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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